岳父突然又病重了，诱因是岳母心慌，到医院检查高血压、心率过快。医生建议住院治疗。双目失明的岳父看老伴一去不回，担心是查出了问题，于是悲伤过度引发脑梗。 在医院里的我，外出学习时的万丈激情渐缓，心中伟大梦想的热情逐步退却，不得不老老实实面对父母已老，儿女待学的现实生活。 这是一个动荡的世界，朝鲜加入俄乌战争，加沙冲突中东大乱，叙利亚刚刚被覆国，美国差点经历“最后的大选”，法国政府被迫解散，日本首相遇车祸，菲律宾面临兵变，韩国总统“政变”无果…… 哲学家说“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”，没有一成不变的社会，也没有基本稳定的国家，大家都像高速公路上赶超的重卡，谁都不敢松懈，谁都不堪重负，谁都不敢自大，因为骄傲使人落后，落后就会挨打。 风云际会，气候异常，每个人都面临宿命的无常和轮回。在这样一个时间和空间里，如何像孙子说的“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，混混沌沌形圆而不可败”，确实需要很多智慧和努力。 刚刚报了南德实验的会员，但是几乎没有顾上怎么去学习。偶尔看一看牟其中老爷子的视频，总有一点新的收获和认知。牟老是一个顶级聪明且有大智慧的人，在无数崛起又倒下的首富里，他是一个基本上自己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，只是被时代耽误的一个人。 不像马斯克生活在一个相对自由的时间和空间，只要你有梦想，就有资金和粉丝追随。他不像马斯克经历多次经营危机，几次把身家性命放在命运轮盘上赌大小。牟老一生运作的项目，成功率极高，除了被关监狱二十多年是“莫须有”的身不由己，他几乎没有过重大的选择性错误，没有陷入过掌控之外的经营性危机。 这种把控，就属于“善战者胜于无形”，“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”的级别。罐头换飞机，开发满洲里，民企发卫星，炸开喜马拉雅山脉……论魄力和梦想，几乎无人企及。和马斯克相比，牟其中老先生的低空卫星，比星链要早二十年。而炸开喜马拉雅山改造新疆的构想，比登上火星更有拯救人类的特殊意义。 牟老拿到的是新中国第一张民营企业的营业执照，是在经济天翻地覆，政治地动山摇，大家都在争论要不要“割资本主义尾巴？”的特殊时期。当时出来做特立独行的事，必定是“最先烂的出头椽子”，必定是“被枪打的出头鸟”。但他义无反顾地去做了，即便坐了二十三年牢，判了两次死刑，但依然对他的信念没有任何影响，他依然宽容博爱、无怨无悔，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，可能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，而他是愿意为此付出的。 所谓“闻雷霆不为聪耳，见日月不为明目”，真正的耳聪目明，是听得到时代的脉搏，看得到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。就像周总理作为早期工农红军的主要领导人，却看到了中国国运的未来，一定是在被逐步边缘化的毛泽东手里。所以他才会放下身段，事事听从毛主席的意见，尽心竭力地配合毛主席的工作。而且还特别语重心长地告诉所有人，在重大问题的决策方面，一定要听主席的，因为主席的能力，比其他人至少多看五十年。有一次决策中，他确定自己百分百是对的，所以提出了与毛主席不同的意见，但后来的事实再次证明，毛主席的意见是对的，而他的决定是错的。 随着伟人已逝，牟老已老，中国经济发展成就有目共睹。然而时代不同，问题也会不同，现代的中国遇到了更多更大的问题，需要有识之士去看到、去听到、去做到。 如果没有深刻的认知，很多人会被现代信息爆炸后的社会问题所震惊。无数反智、无底线的事件，肆无忌惮地破坏着人们心里的安全感。不敢扶老人，不敢做好事，不敢见义勇为，不敢创业创新。 而这并不只是我们的特色，就像马斯克星舰的发射，也必须被层层审批，要证明它落下来不会砸到鲨鱼和鲸鱼一样，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，已经无孔不入地细致到方方面面。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？你看一下特朗普在国会里批评美国的高速公路建设审批流程，就会知道什么是极致的“官僚主义”；就会知道为什么美国那么多政客，却没有出类拔萃的年轻人，最终让两个老头子在竞争总统职位。 随着马斯克顶着孩子去国会山上班，美国的政府效率部即将开始运作。这一步代表着什么呢？要么是灭亡！要么就是新生！所有的国家都需要持续改革，我们有发改委，美国有效率部，其他国家也有各式各样的机构来负责。但最重要的不是设了什么机构，而是谁在主导这一切？ 就像治病一样，最重要的不是医院大楼，不是医疗器械，也不是医生会诊，而是谁在给你治？他的水平行不行？治疗方案对不对？所谓真理与谬论仅有一念之差，胜利与失败也只是一步之遥。手术刀是治病的，但是在不合适的人手里，它就是犯罪工具。现在的社会，这种工具太多，太强大，可真正的高手有点少，指鹿为马，猫虎不分，搞不清麦苗和韭菜的人却一抓一大把。 我是一个农民，我的孩子是农民的孩子，也是农民。但是我指着门口地里没长大的玉米，问我孩子这是什么？他抓耳挠腮地问我，这是豆子吗？是我的孩子不爱学习吗？是他不够聪明吗？都不是，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机会去田地里，学习和认识“什么是豆子？什么是玉米？” 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现实，远比孩子没上好大学，没有好工作更让人担心。他们能学会什么是微积分，什么是编程，什么是量子纠缠，什么是拓扑学等等，但是却可能会五谷不分，伦常不知，不通人性，毫无爱心。就像培养了三个子女留美的上海老教授夫妻，没有一个孩子来养老院和医院看过他们，当养老院把他们去世的消息告诉他们的孩子时，他们的子女们态度很冷漠，都说自己很忙，没法从美国赶过来，委托养老院安排一下他们的后事。 一切行为遵循利益最大化，这是极端唯物主义思想教育下，理智且精确的行为逻辑闭环。但这套逻辑存在一个致命的“缺陷”，那就是对于“父母”而言极为不利。最终就像抖音段子里说的一样，养儿能不能防老？我还不知道！所以养了不如不养，还不如潇洒几天就早早自取灭亡。 及时行乐，不计过往，这是西方享乐主义的核心价值观。所以四大古代文明中，只有信奉“不孝有三，无后为大”的中华文明没有消失，而无数西方文明都在经历了短期的强盛之后，就势不可挡地步步走向灭亡。 孩子是祖国的未来，哪怕敌人有再厉害的武力值，只要他没有孩子，那他就是可怜的巨兽，终将灰飞烟灭，被我们打败。同理，如果我们没有孩子，即便你学会了葵花宝典，一时间打败了所有敌人，也只会是昙花一现，对于家国天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。 不能否认知识的重要性，不能否定高考模式的伟大和成就，但是需要清醒认识到，现在分数第一的价值导向下，应试学习的设计存在重大缺陷。 因为知识不再是第一生产力，在信息时代知识的复制，就是不停粘贴这么简单，再伟大的人类也不可能比最普通的电脑记录的知识更多。 随着人工智能的爆发，只会背书的孩子将毫无价值，只会咬文嚼字，没有思维能力和分辨能力的孩子，将成为毫无竞争力的“垃圾产品”。更令人绝望的是，与未来即将出现的人工智能相比，我们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，都将是“垃圾产品”。 与机器竞争，我们唯一可以拼的，就是温度和高度。有身体的温度，有心灵的温度，有思想的高度，有梦想的高度，有激情的温度和高度。人类是造物主最成功的作品，与人类创造的机器比，即便机器将会很强大，但是人类的神奇，远非人类现代科技制造出的机器所能够完全破解。 因为人的思考不同于机器对电力的依赖，机器只能通过复杂的能量转换，才能用上电来启动。但人可以在一无所有的环境下，从一草一木吸取能量，在无数灾难中，做到荒野求生，做到劫后余生，并且繁衍生息，最终实现众志成城。 即便AI更加强大起来，这个世界就像战争游戏一样被精密设计，并且冷酷无情地高速运转，它也必然摆脱不了对能源的疯狂依赖，直到地球上的所有能源被消耗殆尽。 而人类的敏感和多变，远非机器可比拟。不像围棋和象棋的比赛，他们遵循规律可以快速地推算和演练，并获得最终的胜利。而真正的战争，毫无规律可言，也毫无底线可算，作为敌人时，人类的“无耻”，人性的“黑暗”，远非机器所可以预知。 说起搞破坏，人类是有极其丰富的斗争经验的。破坏一个国家的稳定，破坏一个组织的运行，破和一个家族的繁衍，破坏一个家庭的幸福，阴谋家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武器。所以叙利亚垮了，乌克兰傻了，俄罗斯累了，韩国疯了，加沙毁了，也门拼了……我们中国也困了。 困是困境的困，也是发困的困。困境的困，是美国和一帮小弟的围追堵截让中国经济步入困境，发困的困，是好日子过久了，闲得无聊所以发困了。 困境的困，随着很多单位都开始没钱开支，随着无数地方政府财政亏空难以为继，随着无数人拿不到工资入不敷出，随着民营企业步步凋零近乎躺平，随着国有企业开始勒紧裤腰带，已经成为大众共识，大家都知道冬天要来了。 发困的困，则主要是一些衣食不愁，没有什么危机感的部门，才会有的特有现象。比如公检法，比如城管、土地、环保、安全、交通、医疗、教育、卫生、消防、纪检、烟草等等各式各样的部门。 这些部门的工作，都是画各种各样的红线，不许这样，不许那样，谁要是不长眼就处理谁。他们都属于不创造社会财富，但是可以阻止他人创造社会财富的“刹车”部门，属于“扶持一个企业没本事，但是搞垮一个企业分分钟”的那种。 尽管这些部门都很重要，也有千千万万兢兢业业，认真负责的工作人员。但目前社会上负能量爆棚的那些故事，大多都出自这些部门。原因无他，只要有一颗老鼠屎，就能坏掉一锅汤而已。 网上骂声最多的经典有：“不是你撞的，你为什么要扶？”的法官王浩；“别人打你，你为什么还手？”的检察官闫芳；“建议严查电动车安全”的法官陈海怡；“非法捕捞0.8公斤必须判刑”的法官杨宇，“偷瓜贼报警获赔300元”的警察等。这些人的故事经过网络发酵，细枝末节大家都很清楚了。从人性的本质上看，这几个人不一定有什么坏心眼，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论，应该也是无心之举，但是其对社会道德风气的破坏，却犹如核弹爆炸般惨不忍睹。 除此之外，还有环保检查的细致入微，安全检查的不断加码，最新的车管部门的“车辆OBD检测指定维修点及强制报废”，电动车新规限速15公里等等，都让老百姓心里的安全感越来越少，而被肆意宰割的感觉越来越深。 这不是一小部分人的错觉或臆想，而是大多数体制外人们的共识，也是一部分体制内人员承认的事实。比如那个“扶持一个企业我没本事，干垮一个企业太简单了”的普通执法人员。这些人，这些事，单独拎出来看，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但是这背后隐藏的深层博弈，几乎就能决定未来是否会国穷民困？ 我是一个干了几十年企业的人，虽然经营的都是小微企业，但也毕竟是一个泡在商海里的人。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，我也是经历了几十载的经济冷暖，知道地表真实温度的记录者。 一开始改革开放，没有什么规矩，只要是发展经济能挣钱的，政府部门都支持。占地建厂，借贷款，办手续，政府是张开双臂欢迎你。那时候，没有任何事是一顿饭搞不定的，实在不行，那就两顿。所以乡镇经济如雨后春笋，蓬勃发展，奠定了中国制造业发展的基础用地。 从开始发展房地产之后，土地红线就成为了国策。耕地面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，优先被划为基本农田的城市、乡村周边土地，紧紧地锁住了城市和乡村的扩张，虽然它们管不了为了住房不要命的村民，也管不住拿着招拍挂手续的地产商，但是对付制造业工厂那是手拿把掐，把民营企业的生死命脉紧紧抓在手里。 从那一刻起，政府各个部门都开启了黄金时代的好日子，随随便便卖块地就是好几亿，花不完的钱，享受不完的各种福利，谁还在乎企业纳税的仨瓜俩枣。 于是民营企业主的地位逐步降低，从政府领导的座上客，渐渐疏远成为边缘人。紧跟着就是治理雾霾，这些曾经的经济发展功臣，个个都成了污染大户，一个大气不达标不合格，当地一把手就会被追责！这是上级塞到当地领导们手里的雷，什么时候炸谁也不知道！于是领导们就希望大家能不干就别干了，这样对大家都好。 后来的疫情，更是让一众“守门人”尝到了“挥斥方遒、令行禁止”的甜头，直到疫情放开，还有一批人对那些日子依依不舍。他们或许并不关心国家的财政吃紧，也不关心企业和民众的悲催处境，他们在乎的是自己可以“让谁进谁才能进，不让谁进谁就不能进！”的权力和因此而来的某些隐形福利。 总之“封控”让很多人学会了动不动就“封控”，为了大气治理，一到秋冬季易起雾的时段，就要开始“大气污染管控”，时不时的要求所有企业停工，频率高到一个月企业只能生产五六天！同时还要求很多企业“错峰生产”，动不动就是停工三个月！ 企业是一个复杂的生命体，是一大群活生生的人，不是一台机器，说停就停，说开就开，这背后是血淋淋的亏损，是生死存亡的考验。但是这种事关企业命运的决定背后，却是一些人随意的有些荒唐的决定。甚至可以是办公室里一个实习生笔尖的错别字，就能决定无数老企业的生死。 我这里是建筑垃圾再生墙板企业，是如假包换的环保项目、环保企业。但在前几年的“错峰生产”中，被报成“煤矸石砖”企业，冬季必须停产三个月。环保厅的领导来检查，问我是干什么的？我说我是建筑垃圾再生利用，做成墙板和混凝土，再盖成房子。环保厅的领导，眼前一亮说这是环保项目啊，拿补贴了没有？我说不用补贴，能让我生产就行。领导质问局长，这样的企业为什么不让生产？局长说这是错峰企业。领导更好奇了，问这样的企业怎么会是错峰企业？局长不知怎么回答，大队长救场说，领导这个错峰企业不是咱们定的，是政府定的，我们也没办法。领导说那我们也没办法，最终我乖乖停了一个冬天。 到了今年，环保局又通知我停工三个月，我追问怎么回事？队长说环保部下来的名单上，你是“无矿山开采资质的沙石企业”，必须停工管控。我说我是不是“矿山开采企业”，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？我一个处置建筑垃圾的企业，要什么矿山资质？你们这么做是违反国家政策，是草菅人命！于是我给区环保局写了报告，区环保局给市环保局写了报告，也不知道现在报上去了没有。但局长说了，名单已经下来了，环保部就按这个在查，不等名单修改完成，你可千万不能开工，要不然大家都会担责的。 一停就是三个月。马云曾说阿里巴巴离破产永远只有三个月！黄仁勋也说英伟达离破产可能只有三十天！这么比起来，我这个加工厂最长因为环保和土地的“剪刀杀”，曾停了“五年”没生产，居然现在还没有死，可不可以算作奇迹呢？ 又想起前不久，陈教授给我发过来一个环保部的建筑垃圾污染防治条例草案，说是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的初稿，他看了问题不少，希望我给提意见。我一肚子意见，就把原本15页的初稿，给他填充到了35页，环保部领导最终留不留下我写的条文我不知道，反正我是尽力了。 不同于坐办公室的那些专家，总是制定出一些高于行业现实的标准，我希望环保部能出一些类似于“三大纪律八项注意”般的易落地政策，让这个行业的人都有能力能遵规守矩，让建筑垃圾资源化的队伍能迅速壮大起来。而不是让一些不知道什么是建筑垃圾，不懂这个行业的不容易，只会追求高大上的一些骗子，依靠各种资源和关系，风风火火上项目骗资金，最后虎头蛇尾、惨淡经营、不了了之。 毛主席说，这个世界终究是孩子们的，但我现在很担心，担心我们的未来，在这些分不清麦苗和韭菜的孩子管理下，无数人的命运就像麦苗，被割去包饺子，结果不能吃，这些孩子于是又认定这些全是草，全部割了喂羊，最终造就粮食危机，却饿死没羊肉吃的其他人。 写这些文字并不仅仅是吐槽而已，我是热切希望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，希望我们的经济红红火火，希望我们的管理者，也能像我一样认识到未来的孩子们，可能会存在的一些问题，有的放矢，避免悲剧的发生。 后记： 如果不是工厂停工，我也没时间在医院陪床，也就没时间写出这些文字，很多事就不会记录下来，不会让未来的自己和朋友们想起，我们曾经走过的这些日子。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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